就目前的兵力，要跟公孫闕對打，那便是找死。

更何況，天知地知眾人皆知，公孫闕既已發威一回，很有可能再發威一回。

老虎發威，那是死幾個；公孫闕發威，那可是要死一大批的。

紀長婧道：“敵強我弱，咱們不能硬碰硬，得想個法子減少傷亡，不如和先前一樣，我留下拖延時間，你們先走。”

公孫瑾道：“這回都殺到眼前，我們要是一走，你更是無策可行。”

俞秀雲亦道：“既已如此，便一起抗敵。”

顧雲珺則道：“非要留下拖延時間，還是我留，你跟著俞秀雲先走。”

紀長婧不解道：“為什麽？”

顧雲珺直白地道：“若說克敵之策和功夫，你一樣都不行。”

紀長婧低下頭想了一會，又擡起頭道：“最近我有苦練，功夫長進不少，就這樣說定，你們走，我來守。”

眾人看著紀長婧，兼搖頭。

紀長婧知道，他們信不過她的功夫，要是她的功夫很牛，他們看她的眼神就不會這般飄忽。

正當紀長婧想繼續說服他們時，蘇欣冉開口道：“我和紀小姐一起留下。”

紀長婧看著病入膏盲，還剩一口氣的蘇欣冉，覺得並不需要蘇欣冉留下，吶吶開口道：“夫人，你還是跟太子一起離開比較好……。”

蘇欣冉道：“百家陣術裏最玄妙的便是幻術，困人於無形，殺人於無意，以一可擋千軍萬馬。”

紀長婧張了張嘴巴道：“還有這麽厲害的功夫？”

蘇欣冉道：“我施幻術時，只需一人護法，此人無需功夫高強，只需心無雜念。”

紀長婧忙道：“我特符合——功夫不高強，心裏無雜念。”

話間落，顧雲珺已道：“比起長婧，我更符合，我當護法，夫人更加安全。”

蘇欣冉看都不曾看顧雲珺一眼，只淡淡道：“我看顧大人之所以搶著要留下，便是因為雜念，你舍不得紀小姐，你放不下情，便是最大的問題。”

顧雲珺道：“夫人也舍不得太子，您也有雜念，為何能施幻術？”

蘇欣冉道：“其中奧妙是師門機密，不便相告。”

顧雲珺無故被噎，紀長婧連忙打圓場道：“公孫闕都快到眼皮底下，大家都按夫人的話行事，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能行。”

眾人還在猶豫。

紀長婧竄到公孫瑾身前：“太子，難道你連夫人也信不過？”

公孫瑾道：“我信她勝過自己。”

紀長婧顧不得身份，推公孫瑾一把：“還不走。”

公孫瑾走到蘇欣冉跟前道：“欣冉，你答應我，事成後，一定要來找我。”

“表哥，我一定會來找你。”蘇欣冉摸著公孫瑾的臉道：“成親那天，你跟我說，你喜歡上天寧寺後門外的姑娘；我卻不能告訴你，我喜歡的一直是你。”

公孫瑾聽著話，紅了眼。

蘇欣冉問：“表哥，你娶了我，悔不悔？”

公孫瑾道：“不悔。”

蘇欣冉說：“表哥，你知不知道，我為什麽總問這一句？”

公孫瑾搖搖頭。

蘇欣冉道：“因為，我最怕的就是你說——後悔了，如果你後悔了，我要怎麽辦？”

這句話，蘇欣冉每問一次，都是鼓足所有勇氣。

她從來沒有把真正的想法說出口，卻在今天說出了口，這讓紀長婧覺得，今天的不祥好像在無限擴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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